3月20日一早，藏族老人欧坚爬上梯子，把五星红旗插到自家房顶上，尽管此时离“3·28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还有一周多的时间。

          为庆祝西藏民主改革60周年，拉萨曲水县的退休老干部自发创作歌舞《翻身农奴把歌唱》       柴济东/摄

60年前的3月28日，是改变了他们命运的日子。对他们来说，这一天比过年还要高兴。

“直到今天，我还经常梦到当年那些没等到解放就被农奴主打死或饿死的农奴伙伴。”欧坚的妻子、66岁的拉萨市当雄县公堂乡巴嘎当村的村民拉姆卓玛说，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之前，我们一家没过上一天人的生活，“那时，做梦都想不到能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1953年，拉姆卓玛出生在当雄一个贵族家的牛棚里。她的母亲第一时间到管家老爷处“报到”，拉姆卓玛农奴的命运即从这一刻开始。

民主改革之前，西藏实行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95%的社会财富集中在占人口5%的农奴主手里，这也成为西藏贫穷落后的根源。一份历史档案记载，1950年西藏有100万人口，其中没有住房的达90万人。

“即使雪山变成酥油，也被领主占有；即使河水变成牛奶，我们也喝不上一口；生命虽由父母所赐，身体却为官家占有。”一首古老的藏族歌谣唱出了当时农奴的悲惨生活。

因为悲惨，拉姆卓玛童年的记忆深刻而清晰。

“那时我们一家三口就住在牛棚里，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一天干那么累的活，只能换得一点点的糌粑。”从小看着父母整日为农奴主放牧、洗衣服、挑水等，有时甚至还要做农奴主上马时的人体“台阶”。6岁的她自己也要去放牛放羊，不然就没吃的。因此，吃不饱、穿不暖成了拉姆卓玛对那段历史最深的记忆。

拉姆卓玛说，她亲眼见过饿死的农奴，“当时就想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也许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吧。”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

1959年春天，平地一声“春雷”，震碎了禁锢贫苦农奴千百年的沉重枷锁。从此百万农奴得到彻底解放，成为西藏的主人、国家的主人。

民主改革改变了拉姆卓玛一家人的命运。全家不仅有了人身自由，还分到了牛羊、帐篷以及生产生活用具。在父母辛勤的劳动下，家里的生活条件逐渐变好。在党和政府的帮助下，拉姆卓玛还放下了手中放牛的鞭子，读了几年小学，接受教育。

尽管经济条件好了，再也不担心温饱，但藏族同胞依然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习惯，不浪费食物，不过度注重服饰，因为过去的经历让他们更能体会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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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西藏有句口头语——“我不吃草”，意思是“不吃蔬菜，要吃肉”。随着时代的变迁，西藏农牧民的传统饮食习惯在改变，拉姆卓玛一家也不再以糌粑和牛羊肉为主食。

西藏自治区社科院经济战略所副所长何纲说：“民主改革后，西藏处在‘衣食时代’，主要考虑的是吃什么和穿什么；现在收入高了，老百姓开始注重起养生和健康了。”

他还说，过去，西藏农牧民家庭经济条件好坏的评判标准通常是牛羊的多少和房子的好坏，如今又多了一项好的标准——“身体好，更长寿”。

老伴欧坚前几年体检查出脂肪肝。为此，拉姆卓玛开始跟着电视里的各类烹饪节目学习做菜，并研究如何把饭菜做得既科学又美味。她还给两人专门搭配了饮食菜单，主张“少盐少油少肉，多菜多果多杂粮”，晚上还要求老伴和自己一起去散步运动。

“度过黑夜的人，才知道白天的可爱；受过折磨的人，才知道真正的幸福。”拉姆卓玛说，“西藏实行民主改革60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大半生。”

如今，拉姆卓玛和老伴欧坚年事已高，不再从事体力劳动，但在国家政策的关爱下，他们的晚年生活依然幸福。“各项补助加起来一年收入2万多元；小病在乡卫生院看，大病到市区看，百分之百报销，以前哪儿敢想呢！”她说。

让拉姆卓玛更欣慰的是，她的几个子女也都很有出息，大女儿洛桑在当地矿泉水厂担任中层管理干部，月入近万元；另一个女儿和儿子也都有稳定的收入。孩子们时常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看望老两口。前几年大女儿还带着她和老伴坐火车去了北京，在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仪式，瞻仰毛主席遗容，圆了老两口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

“我们争取多活几年，享受幸福的生活。”拉姆卓玛和老伴欧坚表示，如今西藏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每个人都希望健康长寿，因为每天都很开心。

（来源：新华社   责编 梁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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