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在小柴旦湖遗址发现了距今大约3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遗存,居住在此的先民们主要以狩猎野生动物、采集野生植物的果实或根茎为食物,过着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2007年前后,考古人员又在冷湖一号地点发现了距今3.7万年的旧石器时代遗存,先民们用锋尖利刃的石叶工具狩猎捕食。直到距今2900年左右,青铜时代的诺木洪先民的足迹已到过茫崖地区,此时的人们开始过着定居的生活,畜牧业比较发达,有饲养牲畜的围栏,陶器和冶铜业也比较先进。
婼羌国是自西汉至曹魏时期存在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逐水草而居,以游牧经济为主,粮食依赖鄯善、且末等国的交换,有军队、铁矿,能制造多种兵器。西晋时婼羌国覆灭,茫崖地区成为了楼兰鄯善王朝领土,夏禹后代东楼公的后裔从中原地区辗转西迁后,与来自更西地区的人长期在此杂居共处,彼此交流融合。2017年,考古人员在茫崖镇发现一具西晋时期保存完好的干尸,距今1700多年,是柴达木盆地乃至整个青藏高原迄今发现保存最完整、年代最久远的干尸遗存,为研究柴达木盆地古代民族生产、生活等历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茫崖境内的河流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各民族在茫崖地区你来我往、汇聚融合,绘就了一幅交往交流交融的动人长卷。
大约在公元430—440年间,吐谷浑国势力进入茫崖,之后沮渠高昌北凉政权两次遣使南朝,均途经茫崖地区。公元445年,吐谷浑王慕利延西逃,唐朝贞观九年(公元635年)攻打吐谷浑、穷追其王伏允时,曾途经茫崖;公元5—8世纪,域外诸国如厌达、粟特、波斯等国遣使南朝时,西行求经的众多僧侣,也曾到过茫崖市。吐谷浑人以慕容鲜卑人和羌人为主,并融合了鲜卑、匈奴、氐、戎、汉等民族,境内主要通行古鲜卑语和汉语,写作书契多采用汉文。柴达木南线是“吐谷浑道”向西区段的主线,自都兰县香日德镇向西跨越柴达木盆地,经都兰巴隆、格尔木后,沿祁漫塔格山北麓西北,过乌图美仁,进入茫崖市甘森,再经老茫崖、花土沟镇、茫崖镇,向西进入今新疆地区。
茫崖境内的红色血脉 摄影/薛伟
今天的茫崖地区自公元663年开始成为吐蕃辖区,居民以游牧为主。公元9世纪中叶,吐蕃王室政权瓦解,此后直至公元10世纪下半叶,茫崖地区分散成无数个部落,一直持续到宋代。
宋代前期,在今茫崖地区生活的回鹘人从河西走廊迁徒而来。据记载,这一时期,西域使者或商人曾经取道此地前往宋朝,往返商使多数时期仍然走当年宋云西行的路线。
南宋宝庆三年(1227年),元朝开始取代西夏、金对西北地区的统治。从此,宋代的“黄头回鹘”被称为“撒里畏吾”,茫崖地区正是处在撒里畏吾的核心地带。元代,撒里畏吾地区隶属甘肃行省沙州总管府曲先答林元帅府,由蒙古宗王出伯及其后裔负责镇守。
茫崖境内的湿地 摄影/王小炯
明朝后,原来的“撒里畏吾”地方在史书中被称为“撒里畏兀儿”地方。明朝在这一地区先后设立了4个羁縻卫,归西宁卫兼辖,史称“西宁塞外四卫”。洪武、永乐年间,朝廷给四卫颁发了纳马易茶的“金牌信符”,四卫的部落按规定的纳马数额向朝廷纳马。
清代,今天的茫崖地区属于从今新疆迁徙来的青海蒙古(又称柴达木蒙古,是生活在青海湖一带的蒙古人)统治的区域。后来,青海蒙古被分为29个扎萨克旗,隶属清朝所设“钦差办理青海蒙古番子事务大臣”管辖。今茫崖地区是和硕特西右中旗(俗称台吉乃尔扎萨克旗)嘎斯陶海的驻牧区域。
1949年10月,茫崖地区进入历史新纪元。新中国成立初期,为打击流窜至青海、新疆、甘肃交界地区的匪徒,人民解放军曾经组织过三省会剿战役,并取得了胜利。战役期间,驻新疆的二军六师骑兵团来到阿拉尔草原作战,他们在茫崖的七个泉区域修建的军事设施迄今保存完好。随着各级人民政权陆续建立,矿产资源开发规模的不断加大,茫崖地区逐步向青海西北部耀眼的工业重镇迈进。
被称为“大地之眼”的茫崖市艾肯泉景观 摄影/卫建民
为了推动茫崖经济社会发展,2018年12月27日,茫崖市正式成立,成为了青海省第四个县级市。年轻的茫崖是海西州乃至全省的资源供给大后方,肩负着建设青海“西大门”的重要职责。如今的茫崖不仅有丰富的矿产,旅游业也在吸引着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目光。艾肯泉、翡翠湖、“火星营地”等已经成为了茫崖亮丽的名片。2020年10月7日,花土沟火车站全面开通,茫崖市成为了航运、陆运、铁路齐备的城市。茫崖市立足生态优先、低碳循环,枢纽能级、服务边疆,深化改革、优化治理等方面,大力实施“打造五区一高地,建设高原石油城”,全面推进茫崖高质量发展。
责编:金向德 张昀竹
流程制作:高宁(见习) 董润遥(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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